“听说是被剁掉的蛇脑袋咬死的，还没送到医院就咽气了，估计是野生金环蛇，人工饲养的都会被祛除毒腺。”第二天下午，菠萝郎警员一脚踏进了警长办公室，额头上沁着汗珠，当面汇报了一通。大南瓜警长急忙戴上了警帽，夹起来皮包，一面风火走向办公室的门外，一面命令道：“那你快跟我走，多少也要过去摸一摸线索！”说时早已走到了门外，下了楼，钻进了一辆警车的驾驶室。菠萝郎紧随其后，钻进了警车的副驾上，掏出来手机为大南瓜警长导航。
餐厅位于横滨市一条偏僻巷子的最里头，大南瓜警长透过警车的前挡玻璃看了看不小的门脸，两边的灯箱上写着各种蛇肉套餐，标榜了食用功效，盯着问道：“就是这家餐厅吗？”菠萝郎男警员无比肯定地点点头道：“没错，死者就是这家餐厅的厨余工小伙。”下午的餐厅里没有顾客，几名男女服务员正在系着围裙擦桌子。大南瓜警长下车走进去后，把警察手册亮了亮命令道：“把你们老板叫出来！”大南瓜警长从不装腔作势摆谱，但不等于他工作起来不正经，刑警在外必须得有刑警的样子。菠萝郎也亮了亮警察手册，这是规矩。服务员一见两人都身穿警服，头戴警帽，神情严肃，又出示了警察手册，不敢怠慢，忙给老板打了电话。“崆㞾崎㼘，鮋鮕蘇，欢迎两位警官大驾光临，是来品尝蛇餐的吗？”餐厅老板是个麻脸瘦老头，从餐厅二楼走了下来，笑脸相迎，嘴巴里打着马虎眼，陪同着大南瓜警长和菠萝郎男警员坐在了一楼餐桌旁。
“我们餐厅可是有经营许可证的，两位警官。”麻脸瘦老头搞清来意后笑呵呵地说道：“从后厨到大堂，所有的服务人员都是经过特殊培训上岗的。烹饪的蛇肉一律都是人工饲养的，从来没有烹饪过野生蛇肉。”麻脸瘦老头子显然是把撇清责任放在第一位，他不可能不清楚烹饪野生蛇肉属于非法经营。大南瓜警长不耐烦地摆摆手道：“先不说这些，我就问厨余工小伙是怎么死的？”
麻脸瘦老头早已私下赔偿了厨余工小伙的家属，没想到还是走漏了风声，交替地看了看大南瓜警长和菠萝郎男警员的脸色，转了浑浊的转眼珠子，牵强地答道：“蛇脑袋和蛇内脏都是被作为废料处理的，按照垃圾分类丢进不同的垃圾桶内。这个新来的厨余工小伙没有严格遵守后厨人员操作流程，不戴劳保手套就抓起来蛇脑袋往垃圾桶里丢，结果就那个了。”麻脸瘦老头边说边挠了挠麻脸，摸了摸蒜鼻头，好像坐立不安。“恐怕这事儿你瞒不过去吧，老板！”菠萝郎男警员为大南瓜警长助威道：“人工饲料的毒蛇都是被祛除了毒腺的，就算被蛇咬了再多口也不会丧命，现在那个厨余工小伙的遗体还没有被送去火化，如果你不服，警局可以立案侦查，但你要考虑清楚后果！”
麻脸瘦老头做贼心虚，最终屈服交代了，他的餐厅确实偷偷地从蛇贩子那里收购了一批野生毒蛇。“你为什么要收购野生毒蛇？”大南瓜警长严厉地质问，并示意菠萝郎男警员掏出来小本本做笔录。麻脸瘦老头仍然心存侥幸，出于减轻责任之目的，并不和盘托出，耍滑头说道：“实话实说，野生毒蛇营养价值高，特别是野生金环蛇，烹饪成美食后可以卖出高价，我才收购了那么几条，都被烹饪卖光了。”麻脸瘦老头说完，招手叫来几名男女服务员，吩咐为两位警官沏上一壶好茶端来。大南瓜警长冷眼摆手阻止道：“我们不喝茶，你快老实交代那个厨余小伙到底是怎么死的？”麻脸瘦老头认为他收购和烹饪的野生毒蛇并不算多，不等同于直接走私行为，谈不上犯罪，何况又重金赔偿了厨余工小伙的家属，对于这点没有隐瞒的必要，一张麻脸继续赔笑说道：“这很简单，蛇类爬行动物全身的神经细胞非常发达，蛇脑袋在被剁掉后，仍然是可以存活很久的，记得人类是威胁杀害它的凶手。不巧有一个被剁掉的金环蛇脑袋，从案板上跳了起来，张嘴就咬住了厨余工小伙的手臂，结果就那个了。”
如果依据这一条线索深挖下去，找到出售野生毒蛇的人，再进一步顺藤摸瓜，找到提取蛇毒的人或购买蛇毒的人，对于告破这桩连环谋杀案一定会大有帮助。菠萝郎警员一边做笔录，一边寻思着，握着笔问道：“是谁向你出售野生毒蛇的？”
假如从这一头和鹿儿岛海警那一头，两头齐头并进向中间收缩，必然能够挖掘到这桩连环谋杀案的真凶，大南瓜警长也暗暗地寻思着。“你们千万不要说是我说的，我可以老实交代，这些野生毒蛇贩子远远不止一家，都是从鹿儿岛市进货到横滨市的，现在听说鹿儿岛市的海警端掉了一帮走私分子，以后可能就会断货了。”大南瓜警长听着麻脸瘦老头的交代，暗暗浮想起昨夜和小啊哩咕嘟兄妹俩一起观看现场报道的情景。
“两位窝囊大神探阁下，待会儿能不能见上一面？”开动警车离开蛇肉餐厅后，路上大南瓜警长又拨通了小啊哩咕嘟的手机号码说道。小啊哩咕嘟接听道：“我和妹妹都在临时住所，警长阁下就到这里来吧。”小卡琳卡娜在旁边听了，忙说道：“哥哥，干脆我们俩去一趟警局，到他办公室里见呗。”兄妹俩从临时住所钻进了警车内，小啊哩咕嘟很快就把警车开进了横滨市警局的大院内，上楼走进大南瓜警长的办公室，几乎把嘴巴笑成了小元宝状，开口大笑道：“啊哈哈哈，昨夜不是登门拜访过嘛，怎么今天下午还要见上一面？”大南瓜警长把棉花壳瓣儿似的小眼睛，又笑成了两条窄窄的缝隙，连忙起身相迎，嘿嘿嘿地大笑不住道：“待会儿再说正事儿，我先问问两位窝囊大神探阁下昨晚吃喝得尽不尽兴？”
小卡琳卡娜也走进了办公室，几乎把双眼笑成了一双半月，左右两颊纷纷露出来浅浅的酒窝，坐到会客沙发上微微一笑道：“我觉得蛮好的，就是辛苦警长阁下和柳子夫人啦，多谢款待。”大南瓜警长示意兄妹俩坐在茶桌旁的小木墩儿上，自己则走过去盘腿而坐，开始煮茶沏茶。兄妹俩也不客气，一起坐了上去。“尽兴尽兴，警长阁下的爱好是不是很多呀？比如除了相扑运动之外，还爱好垂钓，看看文学什么的呀？”小啊哩咕嘟坐下来后，笑了笑说道。
大南瓜警长从小热爱相扑运动，不过靠这个养活不了家庭，后来才半道改行做了警察。这一点昨夜和兄妹俩聊过些，但并没有聊到垂钓爱好，以及文学爱好，不禁瞪圆了小眼睛道：“阁下是怎么知道的？”小啊哩咕嘟回想起昨晚去大南瓜警长家中做客的情景，笑笑道：“我看到阁下客厅角落里摆放了一套渔具，电视柜上还摆放了一本最新的《人类语文脑宇宙》期刊，这可是华人界鼎鼎大名的章魚公仔道法生所创办，或者是章鱼公仔道法生所创办，所以才多问一嘴。”
小卡琳卡娜眼睛特别尖，自然昨夜也看到了这些，压根没有放在心上而已。“确实如此，还真让阁下猜着了，不如改天一起去湖边垂钓，再来个野炊，怎么样？”大南瓜警长一面和兄妹俩品着工夫茶，一面点点头说道。小啊哩咕嘟听了蛮有兴致，他也爱好文学和运动什么的。小卡琳卡娜也是如此，喜欢静如处子，动如脱兔，看了看哥哥一眼，微微一笑，快言快语地答应道：“可以的，大南瓜警长阁下，到时您把柳子夫人也带上，大家一起去湖边垂钓和野炊，谈天说地，不亦乐乎。”小啊哩咕嘟见妹妹答应下来，没有再叨叨这茬，笑笑征求道：“下边我们就说正题，最好由您统一部署具体行动配合，以便尽早告破这桩连环谋杀案，怎么样？”大南瓜警长正有此意，放下手中的小茶盅说道：“干脆这样，两位陪着我一起给警员们开个会，我们共同部署吧。”说完走到办公桌旁，拨打座机分号命令辣椒子女警员，让她召集参与本案的所有警员们一律齐聚阶梯会议室。
“全体警员散会！”大南瓜警长端坐在阶梯会议室的发言席上，下达命令道。参与本案的全体警员们无不满怀信心，接受了行动配合，起身离开了会议室。兄妹俩陪同大南瓜警长坐在发言席上，小啊哩咕嘟和大南瓜警长一来一往很熟了，拍了拍他的大腿说道：“既然部署完毕，我们就都分头行动吧。”
按照会议部署，接下来将分为七路人马行动配合。“第一路警员负责持续跟踪监视和监听山崎十郎，”但是刚才在会议临近尾声时，大南瓜警长才说一句，红薯郎和香瓜子男女警员竞相说道：“我们跟踪监视和监听了山崎十郎一个礼拜，并没有发现他指使第六名自杀遇害者——女粉丝佐藤洁子前去酒店开房，也没有在电话里商量过这些，我们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真凶，有没有持续跟踪监视和监听的必要性？”大南瓜警长正要回答，不料菠萝郎和桑葚子男女警员争相说道：“是的警长，我们从电讯公司打印了山崎十郎的通话记录单后发现，他在佐藤洁子饮用清酒注射蛇毒自杀遇害的当天晚上，或者换句话说，在佐藤洁子入住酒店的当天晚上，山崎十郎的通话记录单证明他根本没有和佐藤洁子联系过，加上他更没有去过那家酒店，这是不是太过匪夷所思了？”
大南瓜警长看了看坐在他左边的小啊哩咕嘟，又看了看坐在他右边的小卡琳卡娜。他记得前五名自杀遇害者的通话记录单附录都被附在卷宗里了，兄妹俩之前调阅过。而第六名自杀遇害者和山崎十郎的通话记录单，他后来也都交给兄妹俩比对分析了一下。小卡琳卡娜眨巴了几下眼睫毛，隔着坐在中间的大南瓜警长看了看哥哥一眼，小啊哩咕嘟会意地望向台下问道：“几位警员阁下的意思是不是想说，指使佐藤洁子入住酒店的并不是山崎十郎本人所为，或者说山崎十郎对于佐藤洁子去酒店开房一事，以及自杀遇害的事情根本不清楚？”其中这几名警员并没有坐在一起，但却一齐望向了发言席上的小啊哩咕嘟，不住地点点头。
“要照你们几位警员这么说，难道这六名自杀遇害者都是活腻歪了不成？山崎十郎没有指使她们去酒店开房，也没有指使她们注射蛇毒自杀，但她们为什么会具有那么多共同的法医学特征和社会学特征？”大南瓜警长忽又说道，所有的警员们都大眼瞪小眼，各种脸型面面相觑，叽叽喳喳议论起来。大南瓜警长并不加以阻止，这是他这位新上任警长的作风。“其实通过我和哥哥运用神探归纳法发现，本案还有一个共同心理学特征，也就是这六名自杀遇害者从幼年时代，到少年时代，再到青年时代，都没有导致轻生自杀的充足心理动因。”小卡琳卡娜跟随着哥哥经过这些天的走访调查，从六名自杀遇害者的所有遗物中归纳出来了这点，当众说道。
“那么凶手是不是另有其人？”忽听黄瓜郎和豆角子男女警员争着抢着大声道。经过激烈讨论，仍然无法达成统一共识，特别是对于这六名自杀遇害者为什么会在注射蛇毒之前，其通话记录单上都明摆着记录，山崎十郎给她们打通了电话，双方的通话时间从一刻钟到三刻钟不等。“另外对于这六名自杀遇害者的亲密朋友，也就是闺蜜，有的有，有的没有，有的嫁到了外地，情况不一。”辣椒子女警员道：“从这六名自杀遇害者所开房的酒店来看，也都不是同一家酒店，只不过它们都在我们横滨市。”刚说完，警员们又争论起来，提议对这六家酒店，包括对其周边都应当进行严密调查，就像是过筛子或篦虱子一样严密调查。大南瓜警长道：“确实是这样，我们必须要查清这些自杀遇害者所饮用的清酒、针管注射器和蛇毒，到底是她们自己带进酒店客房的，还是凶手送给她们的，混合蛇毒又从哪里弄到的？”
小啊哩咕嘟见到警员们讨论得热火朝天，忽然站起身来，走到了阶梯会议室的投影大屏幕前，大声地说道：“我看大家最好还是不要坐在会议室里纸上谈兵了，不然将对破案毫无益处，只有一起行动配合才能破案！”说完又看了看大屏幕上放映的凶手和遇害者关系图、线索疑点关系图、法医学和社会学共同特征关系图等等等，确实感觉本案十分复杂棘手。
“各位都安静安静，我们还是继续部署具体的行动配合要紧！”大南瓜警长忙命令道，警员们果然都停止了讨论，众目睽睽地望向了发言席上的小啊哩咕嘟兄妹俩和大南瓜警长。“结合刚才所讲的共同心理学特征，其实这桩连环谋杀案的焦点并不在于混合蛇毒，而是在于自杀遇害者明知是剧毒的混合蛇毒，为什么还要自行注射到体内，毕竟氰化钾之类的毒物一样能快速置人于死地，这才是我们破案的重中之重！”小卡琳卡娜也在思考着各种线索疑点之类，趁机向大南瓜警长周密地献计献策道。
大南瓜警长虽然认同此说，知道混合蛇毒不过是本案中的杀人工具而已，但又觉得如果沿着这个犯罪工具追踪下去，对于查清真凶和犯罪动机等无数问题也至关重要。“鉴于本案头绪繁多，警长阁下还是继续部署具体的行动配合吧，尽量做到有条不紊。”小啊哩咕嘟又坐回到大南瓜警长身旁，同他交流了几句。大南瓜警长听从了兄妹俩的建议，面向参与本案的全体警员们继续命令道：“第一路警员仍然负责跟踪监视和监听山崎十郎，第二路警员负责跟踪监视和保护同他有关系的女粉丝，第三路警员负责走访调查六名自杀遇害者的亲密朋友，第四路警员负责追踪调查横滨市野生毒蛇的来源，包括蛇毒的提取和出售，第五路警员暂时留在横滨市警局，以待随时随地支援各路，第六路就交给我和辣椒子警员，负责赶往鹿儿岛市联络海警部门，传唤和调查当地的走私老大和其他分子们，第七路就交给两位窝囊大神探，负责走访调查自杀遇害者入住的六家酒店等等等，并有权同我随时调遣各路警员。好，部署完毕，全体警员散会！”
当天晚上，大南瓜警长下班回到家中，把准备出差的事情告诉柳子道：“司马，我已经让辣椒子订好了两张电铁票，明早就出发，你今晚帮我整理一下行李箱。”柳子忙在客厅内支起来烫衣板，从衣柜里取出了大南瓜警长的衬衫和裤子，拎起来熨斗，一边熨烫衣服一边笑道：“啊哪嗒，为什么要坐电铁，怎么不坐飞机呀？”
大南瓜警长盘腿坐在旁边陪着柳子，顺手拿过来《人类语文脑宇宙》期刊，津津有味地翻阅着，头也不抬地答道：“到鹿儿岛市只有一千三百公里，坐电铁的话五个半小时就能赶到，坐飞机还要跑到东京去坐，哪如直接在横滨市坐电铁，还可以沿途看看风景。”柳子听说大南瓜警长这次带上了辣椒子女警员，心中多少有些醋意，又不好表现在脸上，只好不动声色地问道：“可是啊哪嗒，你为什么不带一名男警员出差呀？”大南瓜警长抬头看了看柳子的眼神和表情，翻阅着期刊，嘿嘿嘿地大笑道：“就你们女人家那点儿小心思，别看不动声色，我照样能猜到。”柳子放下来手中的熨斗，叠起来衬衫和裤子，故作漫不经心，睕了一眼大南瓜警长说道：“是么，啊哪嗒，那你猜到了什么？”大南瓜警长把期刊合上放在了电视柜上，端起来一小盅温开水喝下去，笑着解释道：“之所以带上一名女警员，是因为出去办案与人打交道方便，这也是我从小啊哩咕嘟兄妹俩身上得到的一点启示，他们兄妹俩叫作雌雄大神探，我和辣椒子就可以叫雌雄警长和警员，所谓男女搭配，干活不累。”柳子乜下来眼睫毛，心里想想也是，把熨烫好的衬衫和裤子叠得整整齐齐，放进了行李箱内。
当晚漆黑一片，小啊哩咕嘟把警车开进了临时住所的小院子内，熄火后同小卡琳卡娜下了车，走进三层小木楼的一楼客厅里。“哥哥，现在分为七路人马办案，可你为什么非要建议大南瓜和辣椒子这一路去鹿儿岛呢？”小卡琳卡娜走在前头，边说边推门抬手按开了照明开关，客厅内顿时灯火辉煌。“简单呀，我想让大南瓜和辣椒子多出镜露露脸呗，另外我们俩在日本国转了好多个城市了，下面就待在横滨市仔细转一转。”小啊哩咕嘟边说边把背后的旅行包取下来，坐在了客厅内的沙发上。
“这样呀，我说呢，哥哥。”小卡琳卡娜把挎包放在了茶几上，拿起水壶，准备烧些开水。接满水刚把水壶放在座上，忽然小木楼摇晃了一下，小啊哩咕嘟慌忙起身，拽起来妹妹就往楼外跑。“怎么了，哥哥？”小卡琳卡娜跟着哥哥跑到小院子内问道。小啊哩咕嘟看了看小木楼道：“刚才好像是地震了，连吊灯都晃来晃去的，你没有感觉到吗？”小卡琳卡娜刚才正在琢磨着事情，忽然发觉水壶跟着晃动了一下，但并没有马上意识到是地震，这时忽听左邻右舍的居民嚷嚷道：“没事没事，地震是常事，这种小震更是常事，住在小木楼里不必害怕。”小卡琳卡娜这才明白，手捂着胸口，小小地紧张了一下，见又不震了，微微一笑道：“看来这里居民的抗震心理和抗震举措都很强呀，见怪不怪，我们也不必担惊受怕，只需要抓紧破案，准备去下一个国家转一转就成。”
兄妹俩说着说着，重新回到了小木楼客厅中。“那我们接着刚才的话说呗，哥哥，”小卡琳卡娜见水壶中的白水煮沸了，拿过来两杯奶茶，正要倒水冲泡上。小啊哩咕嘟忙劝道：“甭冲这个喝呀，妹妹，还是让我来露一手，我们自己煮奶茶更美味更健康。”说时走过去打开冰箱门，从里面取出来几袋前几天新买的牛奶，不过没敢取太多茶叶，害怕放多了晚上睡不着。
看着小啊哩咕嘟走到灶前，把牛奶和茶叶都倒进锅中，煎煮起来。小卡琳卡娜又道：“哥哥，我为山崎十郎算过一笔账。”小啊哩咕嘟一面搅和着锅里面的牛奶和几片茶叶，一面问道：“嗯嗯嗯，都怎么算的？”小卡琳卡娜站在旁边，掏出来手机，递到小啊哩咕嘟眼前道：“哥哥你看，山崎十郎的网络号竟然有一千万粉丝关注他，假如这一千万粉丝每人每天都打赏他一日元，那么每年将会打赏他多少钱？”小啊哩咕嘟煎煮着奶茶，不吭声地在心里算了算。一千万粉丝每人每天都打赏他一日元，自然每天就是一千万日元，如果乘以三百六十五天，自然就每年就是三十六亿五千万日元。“这个数目果然庞大，如果折合成美元，每年将会打赏山崎十郎两千万以上。”小啊哩咕嘟大概算了算，脱出而出道：“如果每人每天打赏山崎十郎他十日元，每年将会打赏两亿美元。如果是每人每天打赏山崎十郎一百日元，每年将会打赏他二十亿美元。不过你想说明什么呀，妹妹？”小卡琳卡娜没吱声，小啊哩咕嘟不由地琢磨了起来。
兄妹俩自由自在地坐到沙发上，一齐喝着奶茶。小啊哩咕嘟仿佛看穿了妹妹的小心思说道：“我可不是训你，妹妹，千万不要模仿山崎十郎明星圈粉什么的，那都是急功近利，也没有科学性和技术性可言。我们的窝囊带双引号神探推理事业，这可是全世界最有生命力的事业，比其他的事业有趣儿多啦。”见到妹妹好像被说中了，只顾抿着小嘴巴喝奶茶，小啊哩咕嘟又开导道：“你想想是不是，妹妹？我们俩列国转一转破案，想让谁出镜露脸就让谁出镜露脸，想让谁少出镜露脸就少出镜露脸，想让谁不出镜露脸就不出镜露脸，还有更多的科学和技术含量在里面，这是多么棒的事业呀。所以绝不能像唐三藏团队西游取经那样，稍微遇到点儿困难，动不动就嚷着散伙，打退堂鼓，哪如迎难而上有意思。”
小卡琳卡娜不由地回想起来在印度国时，哥哥对待印度国的辛格警长和警员们也是这样的，料想今后去其他国家转一转也都会是这样的。总之一切都由自己和哥哥掌控局面，无拘无束，像是回过了味来，不再心存杂念。撒娇道：“明白啦，哥哥，人家只是随便说一句，想让你补一补算术题而已，结果你又给人家上课啦。”
小啊哩咕嘟担心妹妹沾染歪风邪气，毕竟在互联网时代学好不易，但学坏太容易了，况妹妹又是青少年中的花季少女。不得不像个大家长一样，晓之以理道：“妹妹，聪明人都会主动拒绝没有真知灼见的东西。比如在网络上天天跳舞的那些所谓明星，哪里是真正的跳舞，真正的跳舞应该是穿得规规矩矩，展示的应该是舞蹈艺术，不应该展示荷尔蒙或搞怪之类不利于青少年成长的东西，怪和奇和新从来不是一码事。你还要学会拒绝关注那些所谓的明星，千万不要惯着歪风邪气。”小卡琳卡娜对于哥哥的用心良苦自然是晓得的，不过小嘴巴上不爱承认。忽又灵机一动，想起来了自己和哥哥的无数神探新系统，恐怕用之不尽。急忙岔开话题微微一笑道：“哥哥，不然明天我们就动用一下我们俩的神探新科技呗。”小啊哩咕嘟也正计划着明天的行动，忽想到大南瓜警长为尽快破案，授予了自己和妹妹许多项权利，必须要充分发挥运用才是，不然就会白白地浪费司法资源。于是举起来小茶缸一口气喝下去全部奶茶，冲着妹妹挤眉弄眼笑笑道：“那我们明天就动用动用，妹妹。”
